风物郑州丨金水河：烟火升腾处 玉带绕绿城

它从南四环出发，沿桂江(guìjiāng)路、柳江路、金海路一路(yīlù)北上，在帝湖积蓄能量后奔流而去，穿过人民公园、紫荆山公园，带着满城的烟火气，汇入东风渠。清代诗人曾说它有着“潋滟晴光涌(guāngyǒng)绿波”的外貌，民国(mínguó)《郑县志》曾将它生于何处，流向何方的轨迹藏载于典籍之中。 它叫金水河，过(guò)去，人们也会称它为“泥河(níhé)”，唤它做(zuò)“管水”，甚至是“不家沟”，历史与传说从未忘记过它的(de)姓名，它就在这里，穿越古今，为这座城市留下为数不多的“内河记忆”，也伴随这座城市蝶变成长。 金水河(jīnshuǐhé)与东风渠（图片左侧）相汇金水之名，众说纷纭传历代 春秋时期，诸侯并起，群雄逐鹿，自郑桓公迁郑国于河南并定都于郑（今河南新郑），这片土地上的名人志士便有了(le)登上历史舞台的机会(jīhuì)。其中，郑国宰相子产作为(zuòwéi)郑国“中兴”局面(júmiàn)开创者，他(tā)的出现不仅让郑国在林立的诸侯国中一度成为“春秋小霸”，也让“金水河”的故事完成最早开篇。 “子产去我死乎！民将安归？”听，“金水河(jīnshuǐhé)”的故事，开始了。 公元前522年，郑定公(zhèngdìnggōng)八年，子产病重，一代名相在“为田洫”“作丘赋”“铸刑书”后，最后倒(dào)在了他所热爱的土地之上。据元佚名《贾氏说林》与元伊世珍《琅嬛记》载，当听说子产离世(líshì)的消息后，民众纷纷将佩(pèi)玦与珠玉捐赠于子产之子，然而(ránér)受于父亲清正廉洁的教诲，其子不愿收受这些金银珠宝，且自行将父亲葬于陉山。 《史记》有载，“郑相子产卒，郑人皆哭泣，悲之如亡亲戚”。在多次表达心意未果后，郑国人民将一车车金银财宝推入(tuīrù)了子产封地内的河流中去(qù)，百姓跪拜在地，哭天抢地(kūtiānqiāngdì)，被珠宝填满的河流一时间金光闪耀，波光粼粼，“金水河”最初的传说在这臣民之谊(zhīyì)中熠熠生辉。 金水河边的(de)子产祠园环境优美到(dào)了唐宋时期，随着(suízhe)盛世国都向洛、汴地区转移，经济的繁荣与农业灌溉的需求(xūqiú)让水利修建成为封建王朝的“必修课”，“金水河”名称的另一个起源，也在这时出现在历史脉络之中。《宋史·河渠(héqú)志·金水河》中记载，宋太祖建隆二年（公元961年）春，命左领军卫上将军陈承昭，率水工凿渠引水过中牟，名曰金水河，凡百余里，抵都城西，架其水横绝于汴，设斗门人，浚沟通城濠东汇于(dōnghuìyú)五丈河，公私利焉(lìyān)。 宋开宝(sòngkāibǎo)九年，太祖按地势命水工引金水(jīnshuǐ)，由承天门凿渠，向南注入晋王府邸；宋大中祥符二年，诏供备库使谢德权决金水，自天波门并皇城至乾元门……官寺民舍都得汲用；宋元丰五年(wǔnián)，金水河由副堤河入于蔡河，以源流深远，与永安(yǒngān)青龙河相合，所以赐名天源。当时，这条被(bèi)称为(chēngwéi)“金水河”的河流，从荥阳、经郑州、历(lì)中牟，最后抵达宋都开封，成为皇宫内外、全城上下的生活用水，河水清澈不浑，故得名“金水”。 随着时间(shíjiān)的流转，愈发完备的县志记载(jìzǎi)与(yǔ)时代相近的城市构造，让“金水河”有了更为精准的史料和方位记载。在传统文化中，五行“金木水火土”一直是堪舆风水的重要元素，其中，按五行方位，西为金，从城西南发源而生的河流，又因波光似金带，故得名(gùdémíng)“金水”。 这条古老又泛着生命活力的(de)河流，从春秋传说，到皇家工程，再到城西(chéngxī)而入，它因此得名，也因此厚重，与这座商都一衣带水，共享历史绵长(miánzhǎng)。 金水润城(rùnchéng)，同生共长一脉承 “我是谁，我从哪里来，我要到哪里去”是十分经典的(de)“哲学三问”。“金水”二字的历史渊源(lìshǐyuānyuán)揭开了这条河流“我是谁”的面纱。 清代康熙、乾隆时期的《郑州志》对金水河的源头有着这样的记载：“金水河……在城西关外一里，乃(nǎi)郑水之西派也，源出梅山北黄龙(huánglóng)池。”梅山在何处，黄龙池今日又是否(shìfǒu)存在？在郑州市西南(xīnán)15公里处，二七区与新郑市龙湖镇交界处，海拔不过300米的梅山如今已经找寻不到(búdào)黄龙池的踪迹，只剩下梅山北侧沟壑之中(zhīzhōng)的冲刷痕迹，给人留下关于河流之源的无限幻想。 如今，沿着(yánzhe)地图上金水河蜿蜒曲折的行进路线一路溯源，这条穿城而过的蓝色缎带在南四环芦村河遗址附近停下了(le)脚步。一路驱车，沿步道而下，5月的河床芳草丛生，伴随(bànsuí)着升温带来(dàilái)的水汽(shuǐqì)蒸腾，涓涓细流正在桥下逐渐汇聚，成泊似潭，斗折蛇行，并一路向北流去，河流两侧的健身步道被草木装点，不时还有前来(qiánlái)浇水的工作人员，悉心养护着这地图上可追溯到的河流之源。 从南四环到东风渠，金水河(jīnshuǐhé)的轨迹未曾一成不变(yīchéngbùbiàn)。河流自古以来都与(yǔ)人类栖息生活密切相关，金水河也不例外，作为有着5300年(nián)文明史、3800年建都史、3600年建城史的国家历史文化名城，郑州地区历史悠久，城市发展对于(duìyú)河流的需求与防范也让这条金水河多次更名改姓，变换模样。 《水经注》记载(zài)，“渠水又东，不家沟水注之，水出京县(jīngxiàn)东南梅山北溪其水自溪东北流，径管城(guǎnchéng)西……俗谓之管水”；《隋书·地理志》又载“管城”条下有“郑水(zhèngshuǐ)”；宋初，《太平(tàipíng)寰宇记》再载“郑水，一名‘不家沟’水”。从北魏(běiwèi)时期郦道元的水经注，到清代郑州县志，这条出自梅山、向东北方向流去(qù)、与“管”“郑”等字一脉相承的水流，千年来，自始至终都流经着这片土地，随它同生共长，润泽八方。 金水亲人，清波荡漾慢时光(shíguāng) 清晨，当初夏的阳光照射在城区金水河旁一处健身步道，几位前来晨练(chénliàn)的大爷迈着轻快步伐(bùfá)慢跑而去，金水河便在此刻苏醒(sūxǐng)；午后，依依垂柳将河边覆盖，绿意滋生的清凉吸引着来往市民靠近(kàojìn)，并漫步在柳条摇曳之间；夜晚，静谧的河流携(xié)几丝潺潺水响，蝉鸣骤起，它便同这座城市一起入眠。 从历史(lìshǐ)中流过，从典籍(diǎnjí)中走出，再在城市里入画，今日的(de)(de)金水河早已成为城市景观的一部分，伴随着城市烟火气的升腾，流入大街小巷的怀抱。清朝诗人司星聚曾在《金水晴波》一文中，用饱含深情的笔调描绘金水河：“管城环抱(huánbào)绕金河，潋滟晴光涌绿波(lǜbō)。两岸空明云影淡，满川摇动日华多。蘋洲晒网听渔唱，柳树飞桥有客过。悟得沧浪清浊意，聊将一曲和高歌。”这番景色，时至今日，每当夕阳洒满金水河，波光粼粼之中，沧浪之情仍流淌于此(cǐ)，好令游人徜徉河畔(hépàn)，和曲高歌。 在(zài)过去，它是灌溉之水、生活(shēnghuó)用水、护城河水，一次次水利工程、一道道沟渠建设将其连通周转，在河道变幻中贡献着自己的(de)历史使命。现如今，金水河两畔早已成为这座城市的绿色长廊，健身步道贯穿左右，人民休憩休闲其中：象棋一拍，戏腔一响，河边(hébiān)数座游园叫(jiào)多少(duōshǎo)游人流连忘返；脚步一迈，双手一背，亲水自然之趣让多少闲情雅致醉于岸边。 《郑州晚报》版面(bǎnmiàn)截图 记 者：李居正(jūzhèng) 王红/文 李新华/图